月吾觉得自己信了他的鬼,要是真介意,也不至于站在她这府门口,恨不得让人都知道他南广王在她这。
口是心非,月吾在心里头冷笑了一下。
便朝他福了身,道:“多谢王爷。”
“不用。”夙凌君笑了一下,把帕子从怀中拿出来递给她,眼见她接下了,才笑了一下。
后边见月吾把帕子收下了,心里头觉得她同苏清绯相像的那点儿疑虑就完全打消了,只是瞧着月吾便又问道:“月先生喜欢木槿?”
月吾知道他指的是那帕子,就低下头瞧着那帕子道:“木槿朝开夕败,却极艳丽,是我这样的人最是羡慕的一种花。”
夙凌君听见她这话时候怔了怔,却见她这会低头下来,眉间微蹙,倒是极招人怜爱,同那夜在太后宫里头瞧见的那个月先生竟是反差极大。
“我自小体弱,后边又习舞,平日里瞧着还能担起来这楼里头的事,其实不然,我这样性子到底成不了什么气候。”她说的时候似乎颇有感触,连着那眼尾都泛起了红色。
夙凌君闻言便不自觉想安慰她,却见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就低下声音道:“也不知道怎么的,今日王爷不过是问我喜不喜欢这花,我就生出来这样多感触,凭空叫王爷看了笑话。”
说罢月吾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夙凌君见状就道:“无妨,不过先前一直对传闻里头的月先生有所误解,像今日一见,便全然不似传闻,倒是让我觉得像月先生这样的女子实在难得。”
月吾闻言便摇了摇头:“王爷谬赞。”
说罢她也不看夙凌君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就道:“我今日身子不大舒服,大夫说我不便吹风,便不同王爷聊了。”
夙凌君原先还想问她些什么,最后闻言也只好作罢,转而温声道:“好,本王也先回府了,月先生保重身体。”
说罢他见月吾点了点头往里边走,自己也就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等马车往回府方向走的时候他把那车窗上的帘子掀开,只见那月府门口已经把门合上了,门外空荡荡的,门檐下那洒金纸做的灯笼上题的月字就格外醒目。
“月先生啊……”夙凌君眯起眼念起来她的的称谓。
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
近来天气燥热起来,因着不似主子们有方便纳凉的物件,王府里头后花园的荷花池便是下人们常去的地方。
这会才过正午不久,日头还毒辣,才给王妃送完东西的小丫头穿着一身碧色的衣裙,这会正不住往莲花池边瞧,这地凉快,小丫头心想着自己今天午后一时半会的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往那池边去。
池子里头荷叶亭亭,直有半人高,遥看过去一片绿色。
小丫头这才兴致勃勃地往那池边走,还没等她走近,就瞧见那边似乎有个人要在水里头爬上来,正卡在那要上来的池边上。
她心道竟然还有比自己胆大的,都跑到水里头玩去了,一时间就觉得有趣,心下起了捉弄的意思,就冲那边道:“哪个鬼丫头偷懒偷到池子里头去了,就不怕人瞧到后告到王妃那里去。”
小丫头这一番话原想着会吓到人,没想到那人不仅不出声,更是连动作也没有。
她便疑惑地往那边去,待看清那人后整个人便怔在那,脸色惨白下,身子僵得连腿都拔不起来。
好一会儿旁的人就都听到从莲花池里头传出来的尖叫声:“啊——!死人了!”
待到众人赶到时候,就看到那已经瘫在了地上的小丫头瞧见她们人后立马并着手脚站起跑到她们面前,再指着池子里头的人影道:“死人——有死人!”
那池子里头确实有个死人,不是旁的,就是小丫头方才想捉弄的的那人影,这会还做着要从池子里爬出来的样子,然那头便在那池边上的地里卡着,脖子下的地方就在池子里头,还有半截泡在水里,那脸色青紫,嘴唇淤黑,实在不像失足落到水里的。
众人见状一时之间也没有法子,得先让人唤来府中掌事姑姑,再通报报王妃。
好一会有人大着胆子瞧那尸体,半响才颤着身道:“那不是敏姐姐吗?”
那一群人里便发出来声音道:“刘敏?”
而这个名字一出来后,一群人一时间就面面相觑起来。
刘敏先前在王爷院里头服侍,先前仗着颇得王爷赏识,在下人里头可是嚣张惯了的。
而王妃前两日寻着府里头新来的三位宝林边上不够人侍候的由头,把她分了过去。
三位宝林论起来家世不过是朝中不大打眼的官员的庶出女儿,尤其是那敏儿知道自己要侍候的是那三位里头最不打眼的罗清央罗宝林后,更是当着那罗宝林的面好一阵冷嘲热讽,把罗宝林气得够呛。
若不是后边何秋意何宝林拉着她一通说理,还指不定会闹出来什么乱子呢。
结果让人意外的是,那几位才安排下来的第一夜里,王爷就去了罗宝林房里头。
第二日罗宝林便罚那刘敏跪在房前学规矩,那刘敏知道自己得罪了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是私下里口上依旧不大干净就是了。
府里头的下人都是知道这档子事的,因而这会面面相觑,心里头也各有各的想法。
众人才想着,那掌事姑姑就来了,见了那尸体模样只心道又是后院里头的肮脏事就是了。
遂即刻命人把那尸体抬走,这会子这么多人都见到了,也只能等候主子发落了。
这边掌事姑姑正让人抬那尸体,半才走到院门口就就见面前走来个穿着湖蓝圆领袍子的人,袍子上边纹着蟒纹,这会出现在掌事姑姑视线里,顿时就慌慌张张行了礼,道:“奴婢见过王爷。”
“这是在做什么?”夙凌君抬眼看了一眼那后边的人,就问道。
掌事姑姑心下慌张,却也只得将事情如实相告。
夙凌君听那名字熟悉,一时间提起来,便想起来那是先前他自己院里头挺机灵的婢女,便道:“既事出反常,便好好查清楚来,我这王府也不是什么容得下这些肮脏龌龊的地。”
掌事姑姑闻言也连忙应下来:“是,奴婢明白。”
*
这边月吾回了府里头便又接了夙轻离传话。
说是明日要为大梁来的人举办宫宴,皇帝特地让盛月楼负责此次歌舞。
就很离谱,这一阵忙起来,她就像个社畜一样。
月吾边拿着小扇,便扇着风时候如是想。
先帝不大喜舞乐,因而宫中歌舞坊虽然是有,却多是用来应付那朝中大型场合,而当今皇帝虽然好这一口,却也因登基后事多,也不插手这些事情。
所以月吾和夙轻离才能肯定往后盛月楼的路子,是要为皇帝和其他王公贵族服务的。
只是真到了进宫这时候,也实在是个麻烦。
等到了第二日时候,月吾便又领着她那一班子漂亮姑娘往那宫门里头走。
等走到皇城里头进宫门时候她往里头瞧了一眼,就只能瞧见那重重宫墙,不知怎地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班子姑娘,个个如花似玉年纪,这会里头一些还是头一回进宫的还极好奇地往周边张望。
月吾头一回觉着心口有些闷,她自己自诩要一生潇洒,可这后边的代价,有可能是无数个鲜活生命要因她欲望而被她规划好人生。
这会华灯初上,宫里头的人正一路点灯,于是月吾每走一段,便见那路的下一段被照亮开来。
等她们到了那宫殿时候宫宴还未正式开始,月吾便让她们在里头练一下舞,边寻了间隙跑了出来。
等她又到了先前去过的思清殿时候想着这里头清静,就往里头走,待在那桃花树下。
桃花树上这会只零星挂着些花,倒是枝叶开始生出来,嫩嫩绿绿的模样便让这偏僻宫殿多了几分生气。
月吾想了想,就折了枝桃木去到那宫殿门口的槛上面坐着。
边开始思考起来方才的事情。
等她思考久了觉着无聊起来,便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而等她乏味时候便忽然听到个声音由远处道:“月先生怎么在此?”
那声音沙哑,月吾觉得有些耳熟,便抬起头来,就见到一个人往她这边走,那人穿了一身藏青的衣裳,外边的对襟大袖上绣着云鹤,头发用根白玉簪挽起来,然他面上带着个银色的面具,面具倒是精美,可惜她瞧不清他的脸。
上一次是因着花枝,这一会是因着面具,她便只能看到他雪白肌肤,以及那面具遮不住的下颌线条,上边嘴唇颜色朱红,月吾总觉得眼熟。
接着便见他走到她面前停下来,俯身看向她的眼睛:“月先生方才没有回答我,在想什么?”
那眸子乍一看像水一样干净,可其实更像抓人的深潭。
月吾听她问了,便道:“我在想,倘若因我要做一些事情,影响了旁人一生,可算不算不好的事情。”
那梁二闻言站直了身子,就道:“被影响那人可是自愿的?”
月吾闻言点了点头,这些人多是她瞧中,再根据每个不同的人开出不一样的条件才纳进来的。
于是她话音落下,就瞧见梁二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人要做什么都是自己选择的事情,同你何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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